上官妧转头望她,有些震惊。
段惜润眨了眨眼,也望过去。
阮雪音就在她正对面,只用抬眼平视前方。
纪晚苓说完这句,也平正了目光,直视她,
珮夫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前朝中宫之论,由始至终不牵扯折雪殿。言及此,她余光微扫段惜润和上官妧,
方才一番开诚布公,煮雨采露二殿都无意中宫位,是真心,也是避嫌。臣妾也无意中宫位,也是真心,更是避嫌。
她说完这两句,转而向顾星朗,福身,温柔而诚挚,
臣妾不懂朝堂事,唯一所盼,不过君上万事顺遂、喜乐康健。如今三殿皆深陷人言,君上难于抉择,又无论选谁,都会驳了另一些朝臣的心血,
她抬头,目光亦温柔,
那么珮夫人,反而是最佳中宫之选。于朝堂,不牵连任何一位臣工;于邦交,珮夫人长于蓬溪山,不会太让人觉得,我大祁与崟国亲厚,远胜其他两国。
定不会生此误会。上官妧忙道。
是。段惜润也道,珮姐姐宠冠祁宫,天下皆知,入主承泽殿,理所应当。
不会是定好的策略排好的局。
阮雪音飞速转脑。
纪晚苓和自己是不约而同到的。
段惜润受君命临时过来。
上官妧今日前来陈情,并不知道她们会接连而至。
却莫名其妙走到了此刻这步。
她们三个人,基于不同的缘故和考量,同时将中宫位推向了自己。
这种时候,顾星朗不能替自己说话。
雪音你怎么想。便听他声起,转了眸光看过来。
回君上的话,阮雪音没有完全想好,语速难得慢,
据臣妾有限所知,此次中宫议题生于朝野,起因正是折雪殿专宠。后庭失序,专宠是因也是果,所以需要中宫统御,以正皇家逻辑。
这番道理她并不认同。但朝野认知如此,现下她要说理脱身,不得不以之为背景。
而专宠当事人言专宠,实在荒唐,也非常尴尬。
好在于人言方面,她与竞庭歌一样,向来不惧,甚至很有些皮厚。
问题的源头,自然不可能再成为问题的解法。于君上,专宠已为过,再立臣妾为中宫,是过上加过。于朝臣,雪音已是戴罪之身,有失嫔御德行,更无资格正位中宫。
珮夫人此言差矣。纪晚苓已经转回视线,平正目光听她发言,看了许久,君上恩宠,是君上自由。何来过错之说?
珮姐姐这话确实不当。上官妧迟疑开口,还过上加过。这种词怎能无端用于君上,是大不敬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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