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局的名字就叫西门镖局,法人代表也是我,但是记帐的和走镖的全都是柴进的人。
这门生意刚谈成,?柴进就兴高采烈地拿出三百两银票递给家院:通知庄上买羊杀猪,?再置备些好酒,我要邀着众庄客与我兄弟一起好好喝上一杯,?图个好彩头!
呵,看看这个败家样儿,?生意还没做起来,就开始乱请客了。
还没来得及笑他,突然看到个庄客急急跑进来道:大官人,?武都头这会突然发热说胡话呢,您快过去看看。
我下意识的想要往门外跑,脚尖动了一下,又停住,故作镇定地看着手里的茶杯。
柴进将我拉起来道:走,?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武都头。
跟着柴进进了房门,却见武松倒在床上,满脸通红,汗如雨下。
柴进走过去小声问道:武都头,你现在感觉如何了?
武松听到动静哼了一声,咕哝着叫了一句:大官人
我在,武都头,你可好些了?
看武松兀自一头大汗昏迷不醒,柴进转脸看向郎中:武都头怎会突然发热?可是吃的药物不对症?
郎中道:西门大官人昨日给的药物对症的很,可是现在吃完了,小的刚给他开了几服药,似是不如这个药物好使,因此发热。
不过我适才给武都头把过脉了,虽则发热,但是他脉象比昨夜又有力得多,看来还是对症的。
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看,暗地里将系统点开,只见药架子上全都是空的。
我急了:怎么全都空了?一点存货也没有?
系统说:你当我们这些灵药是白给的?金贵着哩。你倒好,前几天为了给自己补内力,拿着各色灵药当糖豆儿吃,这会儿没有了你管谁要?
嘿,我说你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嘛。
至于紧张成这样吗?明知道他死不了,顶多是多受两天罪。
你哪只眼看到我紧张了?我压根就没
西门庆你这个混蛋!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骂。
我愕然回头,却见是武松正在闭着眼睛说胡话。
他说:西门庆,你说了要跟老子绝交,还要追到柴大人庄上来找麻烦,你想要做什么?故意丢老子的人吗?
纳尼?!
我气得眼珠子瞪溜圆。
柴进赶快打哈哈:小弟??,武都头发热说胡话,你莫往心里头去!
我还没开口,床上那人又是一声:老子没说胡话,老子就是想骂他!西门庆你这个牲口,你骗着老子脱衣服,叫雨淋了一场这才病了,要不然我哪儿会输给那个怪物!
嘿,这我可不忍不了了。
我捋了捋袖子冲到床前指着武松的鼻子骂:武老二,少给老子装病!你骂谁是牲口呢?我骗你脱衣服?老子的衣服就没脱?
老子人品好这才没病着,不象你,黑心歪尖儿不识好歹的,你不病谁病?活该病死你丫挺的!
柴进凶我:小弟!过分了啊!病人榻前怎么能说这种话?
我道:大哥,你是个明白人,武二这是故意装糊涂骂我呢!不行,这帐我得跟他算,您先闪开!
我把柴进从床上拉起来,指着武松的鼻子就开始骂:武老二,混蛋,牲口,你骂谁呢你?老子为了救你还挨了那怪物几拳呢!我说什么了?
老子把所有的灵药都给你了,你现在脱险了,我就差点破相。
老子的倾城之姿全毁在你手上,你还骂上我了?你这个黑心肝的,你给我醒过来,给我把话给说清楚!
二话不说上去就揪他,手腕被他一把握住,整个人突然跌到他怀里被他抱紧。
他说:西门庆,你可千万别死在柴大官人府上,招人家恶心!你等老子买件衣服穿上就来救,救你!
嘿,到这功夫了还在咒我呢?气得挥拳照着他肚子上就是一下。
只听扑滋一声,一股热流透过被子直蹿出来,溅了我一身。
我放声哀号:武二,你他么敢往老子身上尿!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!
郎中捂着脸叫道:我说这位官人你能不能别再闹了!那个水囊是我放在都头怀里给他发汗用的,教你一拳打烂了,我们还得收拾!
柴进过来扯着我就往门外拖:庆儿?,不许再淘气了!你给我出来!
我挣扎着隔空对着床上那人张牙舞爪,拳打脚踢。
柴进在后面死死抱着我直拖到门外,我还撅着个屁股弯着腰,把着门框冲着武二用力比划。
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咦了一阵。
回头只见几个庄客躲在远处,捂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我们和柴进两个人,表情很是古怪。
此时柴进正在用力抱着我,我的屁股还在撅着来回扭,这个姿势好象是有点儿那个啥。
我干咳一声,将身子站直。
柴进将我松开,整了整衣服板着脸道:多大的人了?还象个小孩子似的?你此时骂他,他又听不到!瞎给自己添闲气。
我哼了一声,说:大哥,你可看见了,明明是他武二故意欺我。
柴进哭笑不得:你们两个人就是冤家。战场上拼死相护的是你们两个,略好一些,打架斗气的还是你们两个。
我理了理衣服,道:大哥,时间不早了,我想今日就向你辞行,先回去。
柴进说:你昨日刚来,怎不在大哥庄上多住几日?
马上就要过年了,我想先把咱们的生意给办起来。万一拖到年后,官府里头人员一换,咱们之前的关系用不上,又得从头累心费事。
柴进想了一会儿道:也好,不过那也总得吃过午饭再走吧。
饭就不着急吃了,等到事儿忙完了,我再回庄上来,教大哥请我一顿好的。
柴进沉吟了片刻,点头道:既是如此,那午饭我也不请庄客他们了。这三百两银票你自己拿着,路上花用,莫叫屈着自己。
说话间,他又亲自将我送到庄口,嘱道:路上小心些,到家就派人给大哥捎个信儿来。大哥不图你把生意做得多大多好,只图你平平安安,往后常来庄上走动,莫教大哥想你。
顿一下,他又问:可有什么话要我转交都头的?
我把手一摆:不消说他,我还气着呢。
柴进笑了笑,送我上车。
离了柴家庄园好远,回头看去,见柴进还站在庄院门口,如同寒风里一棵瘦松,虽则刚劲,却显得单薄了些。
谁能想到,这一趟原本是要找人家算帐的,却意外认下这么个二货老大哥。
将来等到我把生意给做好了,定要回来就为看望柴进,不为看那个人。
谁叫咱西门大官人就是这么帅气英明又义气呢?
午时到了沧州,先将柴进给的文书托在怀里去官府报备,说了我与他合伙开镖局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