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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万里定山河——蕉下醉梦(5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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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躺在祝政怀中,将那圆盒打开,里面确是一精致银锁,上面以银色藤蔓雕做一个墨字,中心乃一锁孔。常歌将盒子翻遍,里面毫无钥匙痕迹,他又以锁上银叶尝试,各个都无法契合。

常歌将圆盒啪一声合上:难怪庄盈给我给的这么爽快,原来这东西没锁,根本打不开!

祝政哄道:降降火,我明日见到她了问问此事。

常歌把脸埋进他肩上,跟自个生闷气去了。

快到的时候,马车猛然一顿,祝政慌忙搂紧常歌,问道:什么事?

外头一阵喧闹,祝政掀开车帘一看,整个车停在归心旧居门前。

一花疯子当街拦了马车,惊了马匹,现下正疯癫无状地缠着车夫讨吃的,那车夫极不耐烦,骨节已捏得咯吱作响,若不是祝政坐在车上,怕是当下就要拿马鞭抽人。

祝政出言制止:景云。盛宴日子,勿要动武,你将那花子领进旧居里,随便赏些茶饭吧。

景云自马车上跳下,回身称喏。

侍从帮着打了帘子,祝政先行下车,而后小心再将裹好的常歌抱了下来,直接横抱进归心旧居。

旧居大门一阖上,正在门口空地处撒泼的花疯子忽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,他单膝跪地,拱手道:属下姜怀仁,拜见大人。

第63章酒桶祝政捏住他的手,稍稍低头,轻轻含了下去。

那身娇嫩衣裳在姜怀仁身上简直可笑至极,何况他连三撇山羊胡子都未舍得剔。祝政打发他换身衣裳,姜怀仁以肚子咕噜噜叫了数声作为回应。

先生。姜怀仁恬着脸说,眼下吃食要紧,衣裳是换不动了。

姜怀仁说是数日都未进食,饿得前胸贴后背,他现下独自呆在会客堂屋,正脸朝下,等得是昏昏欲睡。

一阵酸甜香气自窗外袭来,幼清只用四个指头尖端着碗甜粥进来,撂下便吹着手指头跑了,姜怀仁饿虎扑食,结果给烫得够呛,勺子当场丢回碗里。

急什么呢,几日没吃了!

常歌正笑着跨过门槛,火红衣摆边沿缀满蔷薇暗纹,行动间犹如花丛轻摇。

姜怀仁以为祝政会单独见他,没料到常歌也会来,急忙抚袖打算行大礼,这一低头,方见得身侧居然有一灰狼,若不是全身乏力,他当下就能蹦跳起来。

阿西达,回来!

常歌唤了一声,那狼嗖一声回至他身边,常歌落座,他便在身侧端正坐下,灰绿的眼睛便直盯着姜怀仁。

大手随意抚过生着绵密短毛的狼头,常歌低声训道:那是客人。

灰狼低沉应声,常歌拍了拍她的背:好姑娘。他这才看向姜怀仁,你太瘦了,阿西达以为你是羊骨头,得多吃点。

姜怀仁当下忘了烫,草草吹凉表层,抱着碗沿饮了一大口,又猛地搁下,他咋舌道:甜的!

姜怀仁以勺翻了翻碗里的甜粥,里面和宝箱似的,煮着指头大的小汤圆、混着蛋花、米酒、桂圆肉、樱桃干、京糕难怪甜得几乎掉牙。

常歌一手抚着灰狼:甜的怎么了?

姜怀仁一改狼吞虎咽的前态,拿小勺在里头挑三拣四地翻着:不太爱吃甜的。

正在此时,室内凉风送香,祝政从月色遍洒的院中步入灯火通明的室内。

他已将礼服换去,着了件家常素净白衫,未着冠,发丝只随意挽着,一进屋内便先叹道:好香!

他在常歌身侧落座,旁边置了数个凭几,他却偏生要靠着常歌用的那个,惹得常歌小声嘀咕讨人嫌,却稍稍挪开了一臂的距离,任由祝政霸了凭几,同常歌挤在一处。

姜怀仁装瞎。

祝政温和问:在说什么呢?

在说姜长史还没饿够,挑三拣四的。常歌道,大晚上的,没法把厨子喊起来给你烧饭,且凑合着吧。

他自袖中摸索出一纸袋,拈出一粒嫣红的樱桃干,本都碰着唇了,忽然想起了什么,自然而然递予祝政唇边,祝政捏住他的手,稍稍低头,轻轻含了下去。

这回姜怀仁真瞎了。

他装作自顾自埋头喝粥,却在里面翻出个一样的樱桃干,立时无语。

常歌见他不怎么吃,好言劝道:姜长史多吃些吧,吃些甜的,体力恢复才快。以前我们在北境的时候,大漠里凉气一下来,刨个沙窝都能结冰,怎么过,全靠这个。那时候我一煮甜粥,军营里可是抢破头。

说完他又给祝政递了一个:先生今日也累着了,多吃些。

这粒樱桃干祝政没接,反挪了目光,幽幽道:我都未尝过。

姜怀仁不想再瞎一次,手里的甜粥也温了不少,赶忙忍着甜喝了个干净。

常歌直接将樱桃干塞着喂给他:今日就做了姜长史这一碗,赶明再给你做吧。

原来这碗是常歌做的,姜怀仁拿碗的手忽然就僵硬起来。

他将碗一放下,果然见着祝政冷冷地刺了过来。

碗里,一滴没剩。

今日真是诸事不宜,喝个甜粥都能塞牙缝。

酒足饭饱,姜怀仁这才将这几日经历说与他二人听。

在船上找到九个大酒桶时,祝政发现了酒桶被替换的痕迹,明面上并未揭穿,只让景云暗中探查。

装着女侍的酒桶被寻到后,姜怀仁扮做女子钻入了其中一个酒桶,景云将剩余的酒桶里面填充了卵石,装作未动过的样子原样放回。

酒桶顶盖封死,只留了个不大的换气孔。窥孔外侧是一片漆黑,只能通过马蹄声与车辙声推断,此桶应当被运在一马车之上。

恋耽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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