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你跟我来,我见他往这镇外的树林走去了。”
忧儿完全没有怀疑,紧紧地随着那人穿过闹市,走出镇牌坊,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内,走了许久,不知道走了多远,见他还是一直走,忧儿才忍不住询问:“请问还有多久才到?”她为了找那黑发,一直没有吃东西,还走了这么远的路,是真的快虚脱了。
“小姑娘有这么着急吗?”谁知道那邋遢的男人忽然发出奇怪的问题,随即又奸笑几声,转身不怀好意地搓着双手,直往忧儿曼妙的身上来回移动目光,眼中已经布满了红筋:“那我们就开始吧,嘿嘿……嘿……”
忧儿这才大叫不妙:“你想干啥?”脸上露出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,可惜那个猥琐的男人只看见她绿衫底下的身体:
“哥哥我啥都想干啊……嘿嘿……嘻嘻……”说着已经朝忧儿扑过去。
那副嘴脸太过恶心,都怪平常只练习预言术,这会防身的法术都忘到九霄云外了,忧儿只能选择转身就跑,却还是不敌那男人的长度,他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忧儿的脚,被他绊倒了。
忧儿只能拼命地踹他,想要摆脱他的禁锢,那人却象根本不怕疼似的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前,连口水都流了一地。
忧儿更加害怕了,害怕得连救命都喊不出来,就看见他猛地再往前一跃,在他整个邋遢的身体快要压在自己的身上之前,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双眼,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黑刖的名字……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男人猛地怪叫了一身,脚上硬生生地被插满了数根银针,他哀叫着跌在地上打滚,发出银针的人才跳到忧儿的跟前,没有转身查看她的情况,却俯身收回那变态男脚上的数根银针,拿着手帕小心地擦拭起来: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在爹爹手中坑到的十根银针,用完了就没有的了,所以必须回收利用才是。
邋遢变态男继续在地上翻滚,安安看见他的脸开始发青,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看来在银针上面涂上毒药,果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。不枉他跟娘亲学习医药多年,这毒药啊,也是用药的一种嘛。
转身才想要查看忧儿的伤势,却发现她已经跑远了,刚想追上去询问豫宁的下落,却被远处的香宇阿姨喊住:“安安,前边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安安只好作罢,反正刚刚只看见忧儿一人,假如豫宁真的在,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呢。他经过那邋遢男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,才小跑回去香宇跟冷天的身边,摇摇头说道:“没什么事,只是一只癞蛤蟆在叫。”
癞蛤蟆?香宇摇了摇头,这个小师侄一向说话没句真,明明是男人的笑声,怎么会是癞蛤蟆?只不过她习惯不深究任何事情,才没有追问下去。
虚惊了一场,忧儿在恐惧过后,才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低声啜泣起来,她再也不要离开圣城了,更加不要离开刖儿的身边。
找不到黑发,她也还是要回去圣城,刚刚虽然被人救了,可是难保救她的不是坏人,世界上除了刖儿,现在谁也不能让她相信了。
拖着疲惫的身躯,忧儿再次朝圣城方向走去。
路上有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在哭着找娘亲,看见她便奔了过来:“姐姐,娘不见了,能不能带我去找娘?呜呜……”
忧儿抱住包袱,闭紧了嘴唇,不明白为什么圣城外到处都是尔虞我诈?
忧儿很自然地便从包袱内拿出一定银子,放在小女孩已经被泪水沾湿了的小手中,便快速地继续朝前走去,直到那小女孩没有办法跟上她为止。
忧儿几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和闭上双眼,也不想再听见和看见任何可怜的人或事了,可偏偏又再次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哭声,这次是个小男孩:“哎呀别打了,求求你别打了。呜呜……”
只是这小男孩的声音实在是似曾相识,是他!
见那男孩被一拿着拐杖却走得极快的乞丐妇人敲打小腿,一边打还一边恶狠狠地说道:“谁让你今天一整天也没偷到点什么?!上回还把头发当钱袋,我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!”
“呜呜……别打了……腿都要断了……”
果然是他!忧儿上前给那乞丐妇人递上一定金子,把她惊讶得目瞪口呆,然后才按住小男孩问道:“那束头发呢?”
一见是失主找来了却还送上金子救自己,男孩哪里还有欺骗她的道理?“呃……锦缎在这里,给。”男孩自身上拿出红色的锦缎,乖乖地交到忧儿的手中。
忧儿原本一喜,在看见锦缎后就又一沉:“里边的头发呢?”
“……”只见男孩没有回答,却扭头对乞丐妇人说道:“师傅你看吧,她就是那个用锦缎包裹头发,还小心藏在怀里的人,你碰见也会以为那是宝物的啦!”
“头发呢?”忧儿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孩子的嘲讽,只严正地质问起来。
“呃……”原来真的有人把头发当宝:“我……扔在溪边了……”男孩指了指不远处。
倒抽了一口气,忧儿马上朝溪边奔去,同时带上了那男孩:“在哪?”
“就在这……”惨了,早就被风吹飞了。
忧儿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去寻找,可是根本看不见,她几乎要哭起来了。
见忧儿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,小男孩不好意思地说:“那头发……对姐姐很重要吗?”
忧儿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,只能忍住就要决堤的泪水,仔细地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找去。
小男孩只好也蹲下跟她一块找了起来,好不容易找到几根头发,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那些了:“姐姐你看这是不是?”
忧儿将那几根头发握在手心,根本不在乎这是不是原先的黑发,只要她心里认为是,那便是了。
两人一直找到太阳下山,才找到参差不齐的十几根。
忧儿默默地继续蹲在地上,伸手自发髻上取下一根红绳,将头发跟红绳缠绕在一块,还系了一个同心结,才将它绑在自己的手腕上,然后又开始抱着自己低声地哭了起来。
那小男孩早就离开了。
此时一位路人见入夜了她一个女孩蹲在地上哭泣,便拍了拍她的肩膀,想要询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。
忧儿却被吓了一跳,犹如惊弓之鸟,出于自然反应和自卫心里,便以最快的速度自袖子中落下匕首,猛地往后挥去,划伤了来人的手臂:“别碰我!”
月光底下她苍白带泪的脸确实惹人怜爱,可惜冰冷而布满红筋的双眼却让人退避三舍,任谁看了都觉得害怕,路人当然也是自认倒霉,便匆匆离去了,只当是碰着了疯子。
“忧儿!”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她。
“豫叔叔!”太好了,他是来找自己的吧?“是刖儿让您来找我的吗?”
“忧儿姐姐你怎么哭了?”从黑豫背后伸出头来的,还有豫宁。
看见豫宁,忧儿一滞,明白黑刖绝对不可能让她出来找自己。
她没有回答豫宁的话,直接抓住黑豫空着的袖子,急切地说道:“请豫叔叔带忧儿回圣城。”刚说完,她便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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