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的其实一点效果没有,不过减去两个妈妈,外加上世子一位,两个小厮,八人组成的护卫队,曾姑娘的行程威风到彪悍。
这是她自己的感觉,就侯夫人来说,还觉得简薄,亲家府上不知道会不会怪罪。
她若不说出来,曾宝莲对世子的内疚如海般深,侯夫人说出来以后,曾宝莲想想世子不辞而别,这又算什么。
有时候想想,他挨打对的很。
有时候想想,又怕他不肯出力帮助全家的人。
实在纠结,就装着透透气,拉开车帘看他一眼。
她没看到,不过看一下自己心里痛快了。
这么着看,上午一次,下午一次,白芍想不懂也难。
天气转冷,他们将在路上过冬天,车不是上好的马车,主仆盘膝坐着在棉褥上面,为掩人耳目,锦绣一概没用。
这样的马车里火盆都不能放,放着几个汤婆子,在马车行驶的车里好容易暖和,少夫人何必又透口气儿。
她在看世子。
白芍觉得自己能理解少夫人,阖家都传遍,少夫人孤身一个人,带着一个老头子一个不甚懂事的小丫头。
小莺在曾家伶俐的那一个,在侯府可就不算,都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,都羡慕她有胆子跟着少夫人来到西疆,小莺倒也收获大把的赞美和夸奖,别人偶尔带出来的这姑娘见识少,小莺认为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白芍想想,世子是少夫人的依靠,少夫人不看他,又看谁?
谢运这一行人走的实在忙碌,中午只停煮一壶热水的钟点,热水就着侯府带出来的路菜,有些冷但味道也鲜美,下午赶路到晚上,也没有停的意思。
近二更的时候,在一处山洼里生篝火煮热水,周围都是树木,北风让山丘挡住,这才算正式的晚饭。
白芍借机下车,径直来见世子:“少夫人上午外面看,下午也看,想来有话对世子说?”
谢运说声知道,认为自己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他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,马车普通,跟来的人也衣着普通,白芍带出来首饰衣裳,但一早为曾宝莲准备的衣裳是布衣,发上只有固定头发的三根簪子,一金两银,毫无花梢。
谢运认为曾宝莲觉得委屈,也是,她不能理解父亲的心情,谢运却知道。
很多迹象表明,杨家插手在内,谢运护送未婚妻回京是趟秘密的行程。
杨家是京官,谢家是侯府,两家在京里的势力,说不好旗鼓相当。
这样午饭也不能在酒楼里,晚上也不敢在野店里住宿,谢运认得的女孩子们都会委屈,甚至叫苦连天,曾宝莲想来坐累了车,往外面看不见得是找自己,应该是看几时行车,好好的打尖。
晚饭过后,谢运对着曾宝莲的车走去。
多少的,他应该安慰这姑娘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