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近是用蛮力掰开了太后的手,后向温以瑾赔礼,嬷嬷说,太后知今日是殷玄夜生辰,因这两日突然病了,没有出席宴会,这一想起来,就过来送礼了。
太后有些魂不守舍,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茶水,随后又被身边奴仆一起带走了,出门时,太后又回头看了温以瑾一眼。
你的手殷玄夜不知何时走到了温以瑾身后。
温以瑾回过神,低头一看,手腕上有一道淤青,太后的力道还不轻。
无事。他把袖子往下扯了扯。
怎么无事?殷玄夜把他手拉了过来,看着上头印子,皱起了眉头。
他唤人拿了药来,殿内留下的宫女太监都是可信任的心腹,不会把刚才的事出去乱说,殷玄夜也只告诫了几句。
他给温以瑾手腕上了药,道:今日留在宫中陪孤吧。
温以瑾:好。
入了夜,宫中烛火将熄。
温以瑾和殷玄夜坐在殿内桌边,旁边没有他人,虽说殷玄夜留了他,话却比平时少了,他手中拿着一卷书,看了眼外面天色,道:不早了,陛下早些歇下吧。
今日之事,你便不想问问孤?
温以瑾看向殷玄夜的脸色,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正是这种状态,才是最不寻常的状态。
他道:陛下不想说,臣便不问。
殷玄夜哼笑一声,你总是这样。
又安静了片刻,他道:孤告诉你吧,母后的确如传闻所说,得了疯病前几天,母后看到自己长了根白发,便愁苦不已,食不下咽,你可知为何?
怕老乃人之常情。
母后她怕老,不止是怕老,她只是觉得,老了,便不好看了。殷玄夜放下书,说,母后她爱一个人,爱到把自己逼疯了。
温以瑾蓦地抬眼看向他,殷玄夜眸光澄澈,烛火在他眼中跳跃,他轻声道:是不是很荒唐?
温以瑾在这个时候,唯有沉默以对。
便是他和帝王关系再亲,有些话,也是接不得的也不知如何接。
殷玄夜哂笑了一声,语气坚定道:孤以后一定不会如此。
他说:今晚陪孤睡吧,孤睡不着。
这不合规矩。
规矩是人定的,孤说合规矩,便合规矩。
温以瑾:
便这么说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