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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都没有照全的黎明时分,两人的身上一个染着景璋台的沉木香,一个还染着大马槟城的淡海香。
“秦军座大婚,我还来不及道贺,”裴枢似乎是致歉的态度,“我猜军座夫人应当也在场,恭喜。”
致歉还挺真诚的,只不过后半句话是衝着转摄镜头说的。
棠璃的尾椎骨忽然有点凉。
裴枢居然知道她也在。
她下意识地要回应,思维却很生疏。
她第一次被称为“军座夫人”,居然是一个军火商跟她打招呼。
她的人生经历,似乎也蛮独特的。
还没想好怎么回应,耳麦里先传来秦攸的声音。
她又笑不出来了,才意识到他们在海上很远的地方。
心忽然揪了一下。
“裴枢,你最好小心一点。”
秦攸的警告真的很严肃。
“哪有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。”
裴枢拧了拧手腕,像是在发出逼他通融的信号。
“冰山大人,我也真的很赶时间。”
“你赶时间?”秦攸讽道,“你这一百九十七天的,弄出的动静可不少。”
从情报处观察到可疑动向开始计起,一共一百九十七天。
因为这点动静,秦攸的心情非常不好。
“你有什么可赶时间的?赶时间结婚吗?”
男人之间,冷呛对方的戳痛点也是非常奇妙的。
棠璃愧疚地有点想笑,但是刚刚牵起唇角,又发现这并不是个笑话。
他们的每一句话,都是话里有话。
什么叫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……
放火是什么火?
点灯又是什么灯?
轰隆——
天气忽然变得糟糕,乌云压轴,劈里啪啦的暴雨倾盆砸下。
海浪咆哮,直接把转摄镜头颠了个三百六十度!
刺耳的杂音,黑屏。
“秦攸?秦攸!”
她焦急地扯掉耳麦看向海面,可雨幕太浓什么也看不清。
只剩灯塔的光亮明灭。
倾盆大雨,瞬间把礁石岛屿围起一座孤城。
秦攸隻带了三四个人上岛,裴枢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。
“军座,快撤退吧!不然太危险了!”
“家主!你的身体不能淋雨啊!姜医生都说……”
国语,马来语,交织急切一片混乱,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动手,拳拳到肉——
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,南洋道上混黑的杀手,扭打撕搏在一起,礁石都碎了几个角。
暴雨拳打,嘈嘈切切。
秦攸和裴枢彼此的站位,也越靠越近。
监听设备,耳麦联络,全部都因为暴雨切断了。
回头是岸,没有岸。
“要撤吗?下次再议?”
秦攸歪头,学着他的语气,挑衅凶意。
裴枢脱下浸水碍事的西装外套扔到一旁,舒展了下鲨鱼般的腰线。
“暴雨好啊。”
邪气,优雅。
“你,我,做个了断吧。”
冰雹大的雨点,一直在落下。
灯塔灭了。
海上的天气一向叵测,何况是洋流对衝的季节。
两日之后,天色才彻底放晴。
沿海军区内。
“总之,情况基本就是这样。”
秦攸坐在客房的沙发上喝茶,一旁的记事员奋笔疾书。
电讯信号的另一端,更不知有多少军政要员听着。
汇报会议已经开了很久,最后一项流程,是把南鲨计划的檔案封存。
末页,已经有人写好了结局。
“秦军座,南鲨真的死了吗?”
递来檔案的军区负责人半信半疑问。
秦攸一抬头,认出这位就是此前弹劾他的众人之一。
“我就在场,还会有假?”
秦攸蔑然发话,在封页上签下自己的姓名。
钢笔落下的最后一捺,笔尖滑破纸页。
多少带着点权势显赫的嚣张。
隻准臣服,别无二选。
对方隻得讷讷退下。
闲杂人等,自然一并被赶出去。
等到客房终于清净,秦攸回首看向屏风后面。
“秋秋,偷听够了?”
这一次的语气,低哑磁性。
棠璃别扭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。
“我听听怎么了。”
她冷怨嗔他。
“我去在岛上看到你的时候都快吓死,这是你欠我的。”
几天的大风大浪把她练得淡定,她再也不会因为被他发现偷听而一惊一乍地慌张,像个幼稚鬼。
男人舔牙衝她笑了笑,大步跨过来一把抱起她转圈。
肆无忌惮地要命。
现在的他洗清一切倒台嫌疑,完成了元首立的军令状,也应验了许给她的求婚血状。
没死。
不仅没
', '>')('死,还活得好好的。
重新强权在握,压倒性的滔天权势,再无人敢议。
他仿佛注定要做在这样的位置上,天生王者,霸气威仪。
权力在手,美人在怀。
可惜,新娶的小美人又不肯好好跟他说话。
“冰山大人,你可以放我下来了。”
面对他的强抱,棠璃默默呛了一句,脸侧向别的位置。
她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,但在听完裴枢的结局之后,心里多少有点五味杂陈。
暴雨之中落崖,尸骨无存。
赫赫有名的南洋军火商落得如此下场,她是仰慕秦攸的手段过人,可同时也觉得他做得有点太冰冷决绝。
起码给裴枢留个全尸吧。
至少,也是祝福过他们新婚的人。
“别乱想,裴枢没死。”
正在这时,秦攸忽然咬住她的耳垂,飞快低语一句。
“啊……?”
棠璃吃惊地张嘴,但也马上被男人填满堵住。
“不仅没死,我还决定放他入境。”
“他赶紧收拾东西的话,下周就能进城了。”
“我们刚结婚,死人不吉利,算是我赦他的。”
男人得意洋洋地跟她炫耀,不过又很快不满她的僵硬反应。
“动动,舌头伸出来,吻我。”
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,棠璃的舌头都捋不直。
被他堵着亲,亲得大脑缺氧,娇喘吁吁,下一口气就要顺不上来了,她才终于重获新鲜氧气。
“你……??”
她抓着他的短发,十指纠结收紧。
她都怀疑现在是不是有一种灵魂填充技术,上岛前的秦攸和现在的秦攸根本不是同一个人,忐忑地试探。
“……这样瞒天过海的事,你都做得出来?”
“还是说,其实是你不行,打不过裴枢,让他得逞了?”
她幽幽戳穿秦攸极度膨胀的雄性自尊。
秦攸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。
“你觉得,我不行?”
下面某处,非常凶狠地顶了她一下。
棠璃的腿心被烫得哆嗦。
看来,试探的结果很保真。
能这么无耻禽兽的,绝对是秦攸本尊无疑。
“哦,你就是不行,”她怨兑地在他耳边呵气,“除非你告诉我岛上发生了什么。”
他的粗喘又重几分。
然后,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,把她扛起来扔到床上。
柔软的陷落声。
皮带解开的冷酷金属声。
旖旎酝酿,欲色无边。
“先圆房再说。”
他粗暴压上来,重得吓人。
——
怕卡在中间大家心梗,和加更字数合一起变成完整一章在此!
这感觉,对不对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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